黑神駒 – 披著馬皮的哲人

黑神駒

　　

　　因為小時候看過同名電視劇，所以理所當然地認為這是一本以飼主角度撰寫的小說。從架上取下來，我隨意翻到中間，想要瞄一下內容。

　　「我不會踢人的，要是我踢人了會落到什麼下場呢？馬上被賣掉，可能會在一個肉販底下做苦工，或是在一個除了我能跑多快以外不會關心我的地方勞動到死……」

　　欸？

　　仔細的看了封底之後，才曉得這是一本以馬的第一人稱自述的偽自傳作品，作者的用意是為了提醒當時把動物當工具的社會風氣，也透過馬兒的眼睛反諷歷時事事件，從戰爭到政治甚至是底層階級汲汲營營的無奈。黑神駒用牠不帶偏頗的雙眼，將人類社會完整的娓娓道來。

　　故事的主角黑神駒，是一匹不可多得的好馬，興情乖順，冰雪聰明，長相俊美。牠的一生中，好的主人與壞的主人都碰過。千里馬沒遇上伯樂尚且還算幸運，最怕是千里馬遇上白目，暴殄天物不提，還會造成難以抹滅的傷害。經歷了各樣的磨難，甚至也曾一心求死，但他總沒有對所有的人類失望，因為牠也永遠謹記曾經受過的溫暖與愛護。作者透過黑神駒想要告訴我們的，無非是對觸手可及的對象多付出一份關懷，不管對人還是對動物，只要我們少一分冷漠，這世界就會多一分的美善，多一分美好。

　　書中除了黑神駒之外，還有許多形形色色的馬兒登場，像是雖然脾氣火爆，但只要認真相待就會安份努力的辣子。體型嬌小，個性開朗活潑又明理的騎逍遙；曾經當過戰馬，從戰場退役，深知戰爭可怕的隊長，還有總是波瀾不驚的法官。各各都是形象鮮明，叫人難忘。就連黑神駒自己，在無數次顛沛流離之後，仍是思念著這些遠方的『友馬』，在書本的最後，牠說了這樣的一句話：『我的煩惱結束了，生活愜意恬適；常常在我酣夢半醒之際，我會朦朦朧朧暇想自己仍在伯特威克的果園中，和我的好朋友們一同佇立在蘋果樹下。』。這也是作者另一個高段技巧，連馬匹對友情都如此看中，何況是人呢？



　　這本書惟一讓人不太適應的是，不管是哪匹馬都顯得異常得聰慧，如同標題所下的一樣，談論古今既理性又有調理，舉個例子來說，在書本裡有一段馬兒們聚集討論使用眼罩，與人們追求流行強勒挺祂們脖子的風氣。馬兒充分的表達這些陋習的壞處，以及改進方法，以及若是改善會讓馬兒如何的更好，簡直到每一匹馬都可以寫報紙社論的程度。

　　若是類似的議題由台灣人來討論的話，一定會變成：

　　「台灣老闆薪水開那麼低，這樣怎麼留的住人才啊。」

　　「台灣老闆就是爛啦！」

　　「這樣下去怎麼會有競爭力啦。」

　　「對嘛！對嘛！」

　　「台灣老闆就是爛啦！」

　　討論的人從來不說清楚自己的訴求（錢多事少離家近？那不是訴求，是童話。），甚至更重要的，講出獲得應有的待遇之後，自身又會有什麼樣的成長，常常流於鬼打牆的漫罵。（當然，知道講了也沒用，喊無奈的也是原因之一。）

　　作者按：這篇是舊聞重貼，當年寫上面這段的時候我還是學生，現在出社會了想法有點不一樣，我覺得現代人（不限台灣）缺乏論述能力的原因，可能是被上位者（政府官員與企業既得利益者）有意無意引導的，因為工作大量佔據生活時間，人民其實沒有什麼思考得寬裕，可能這就是資本社會的愚民政策吧。

　　不過即使是這些聰明的馬匹，也是有看錯人類的時候，黑神駒曾經遇到過一隻尾巴被截短的馬：奧利佛爵士，牠忿忿不平的替自己還有住在一塊被剪耳斷尾的梗犬抱不平：『這些人類何不把自己的孩子耳朵剪成一對小尖兒，好讓他們看起來機警些？把他們的鼻尖削斷，顯得大膽勇敢呢？己所不欲勿施於人，他們憑什麼虐待上帝的創作，毀損他們的形貌呢？』

　　牠明顯搞錯了，這年頭花大把銀子去挖臉割鼻，削足適履的大有人在。

　　購買指數：經典必讀。

　　後記：這本書的心得好難寫，我反覆看了幾遍，又放在心裡琢磨好久才寫出來，而且我在貼部落格的時候，一直再考慮要放在散文分類還是另外開一個自傳分類，後來才猛然想起，這應該是本小說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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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黑神駒（博客來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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